叶初棠也笑了。
“要真能这么容易,倒也不错。”
萧岚曦为了这一步棋,不知筹谋了多久,怎么可能被人轻易找到?
“她应该还在京城,但在这里想找个人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”
叶初棠总不可能调动禁军挨家挨户敲门搜寻。
荀丞来了兴致,“你这么肯定?”
所有人都以为,萧岚曦已经死了,如果她还留在京城,岂不是太过危险?万一被人看到认了出来,可不好解释。
“八九成吧。”叶初棠道,“毕竟离开京城,她也无处可去。”
静嫔的族人当年早已被清剿干净,她作为俘虏被带进宫,本应该是做苦力劳役的,因着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,被穆武帝宠幸,这才得以改变命运。
不,某种程度上来说,她的人生并未被改变,无论怎样选,最后都走向了同一个结局——早亡。
“而且,她能顺利的金蝉脱壳,宫里宫外都少不得人打掩护。背后帮她之人,估计也觉得把她留在身边,才是最安全的。”
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。
她身后那个人,很有心思和手段,那么对她当然也是一样。
“这世上没有人愿意做赔本的买卖,对方如此不计代价地帮她,自然要想方设法从她身上讨回。”
只不过现在,叶初棠还猜不到对方还有什么打算。
叶初棠神色坦然,“我不过是觉得,水行秋是其中很关键的一环,若能从他那找到什么线索,或许——整个谜团都会迎刃而解。”
荀丞听得忍不住鼓掌,笑道,
“几年不见,我还当你回京城后就安生度日了,想不到,你这雷霆手段更胜从前。”
叶初棠挑眉,“我不过帮你治过伤,怎的就说什么雷霆手段了?”
即便是有,那也没怎么用在荀丞身上。
“再说,既入京城,谁能安生?”叶初棠下颌轻抬,唇角带了一点隐约的看笑话的意味,“便连你,不也是一样?”
荀丞来历神秘,武艺高强,而且显而易见,不是背着仇,就是背着债。
他对京城十分熟悉,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。
荀丞端起茶杯,眼帘微垂,用茶盖轻轻拨开上面漂浮的茶叶。
闻,他笑着抬眸。
“你若想听,我讲给你便是。”
“打住。”
叶初棠立刻表示了拒绝。
她自己都一身的官司,哪儿有那个闲心去操心别人?
“我一个大夫,我能知道什么?”
荀丞:“……”
他颇觉遗憾地叹了口气,“本想着还能找你帮帮忙……亏我之前一接到你的信,立刻马不停蹄去了隆城,现如今到了京城,你却翻脸不认人了。”
叶初棠瞥了一眼他的腿。
“要我帮忙也行,腿就不治了。”
荀丞:“……腿我还是要的。”
那就行。
荀丞看她一脸轻松的模样,忍不住道,“怎么,定北侯府连这点儿家底都没了?就这么一点诊金,你还如此计较。”
叶初棠抿了口茶,“沈延川的第一副药,一百两。”
荀丞:“……”
他心里那点儿不满顷刻烟消云散,甚至隐隐还有种占了便宜的窃喜。
有了对比,荀丞的心情瞬间畅快了不少。
他点点头,真心道,
“是啊,你还得养一大家子呢,是该多收点钱。”
荀丞又道,“不过,关于水行秋,我确实知道一点消息。”
叶初棠动作一顿,“哦?”
荀丞笑了笑,
“他这次,极有可能会跟随南胡皇室的队伍,一起来京。”
“果真!?”
叶初棠心下愕然,
“你从哪儿知道的?消息可靠吗?”
要真是这样的话,她就能省去不少力气,直接在京城守株待兔了!
“我方才不是跟你说过,水行秋是拓跋予的师父?拓跋予这次落难,某种程度上来说,和水行秋也不无关系。有件事之前没跟你提:隆城沦陷的时候,燕南王被困,其实是被他们下了蛊毒。”
叶初棠眼皮轻轻一跳,“什么蛊毒?”
她之前远远看燕南王进城的时候,似乎并未看出什么不妥。
“不是什么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