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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意和抱歉并不冲突(1 / 2)

这一天折腾下来,饶是铁打的人,也被折磨得路都走不稳了。

眼瞧着丛雨魂都不知飘到哪去了,郑婉索性也先停了手边的活,叫她先回去休息,自己慢慢整理。

原本是说什么都无碍的性子,这一日下来倒好似换了个人一般,听到郑婉说让回去,简直是一刻都没停,立马就拖着自己那条蹲麻了的腿跑了。

郑婉瞧着她那副样子,禁不住低低笑了一声,自顾自收拾起这一地狼藉。

府里的侍从瞧见,倒是想过来接管,只是郑婉自有一套整理的章法,旁人也不好插手,只能在旁边干站着,时不时搭把手。

眼下炼药也没有旁的去处,只能将就着在闲庭里摆了个摊。

昨夜的雪还未化全,虽说手边烘着炭盆,这一日下来也难免冻得手脚发麻,郑婉的动作便迟缓了些。

收拾到一半,天也擦边黑了,才瞧见完颜异回府。

仆役刚在廊角点上灯,映着晚间不大分明的天色,灯影在晚风间摇摇坠坠,洒了一地的清辉。

清阔挺拔的身影自碎金般的光影上踏过,细碎柔和的光斑轻轻打在身上,他眉目这时候总有种很有欺骗性的清隽。

郑婉抬眸朝他瞧过去,自然地搭话,“少主回来了。”

完颜异看她。

或许是她话迎得自在。

异样之处,倒在于并不异样。

完颜异走过去,瞧她里叁层外叁层包得严严实实,怕是一个不小心便能被身上这堆衣服给坠倒了,“穿这样厚。”

原是只有一件,到了正午,许是地气仍是凉的,郑婉反倒是越发觉得冷了,便回屋又给自己加了一件,眼下也并没有暖和多少。

郑婉点头,“今日比昨日好像还冷些。”

说着话,手头上的东西也总算是在一旁人的搭手下收拾完了。

郑婉便走了几步到完颜异身边,伸手去牵他的手。

她也不说什么,只是把自己的手塞到他手心里暖。

简直冷得像块冰。

完颜异瞧她。

还不待他说什么,便见郑婉小小的一张脸缩在几层毛绒绒的帽檐里,一本正经地示意他去看一眼天色,“少主瞧,已是晚上了。”

完颜异算是个讲理的人,也就把她的手合握在手心,“回房吧。”

郑婉被他拉着,或许身上的衣服太累赘了,他步子又大,走起路来便不可避免地有些喘。

呼哧呼哧的,有种与她平日里模样很相悖的笨拙。

于是完颜异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她的年纪。

十七,比他小了有五岁。

其实是很轻的年纪。

一路到了房里,完颜异便松开郑婉的手,“那边有炭盆。”

郑婉却反手又牵住了他。

她的手暖了些,但还是很凉。

掌心摊开,与他的掌心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。

这个动作突破了亲密的界限,却又并不很过度,于是变得很难界定。

郑婉好似并非故意使然,而是又很轻地压了一下。

她眉心微微蹙了一瞬,抬头道:“少主原来的掌心并没有这样热,体温高了不少,看来这次伤得不轻。”

她素来对血腥味很敏感,即便完颜异已经提前处理过伤口,几乎方才他靠近的一瞬间,她仍能感觉到异常。

完颜异愣了半瞬,随即神色如常道:“还好。”

郑婉轻轻松开他的手,慢慢开始解外衣,话没有说得太明白,“大约与昨晚的事也有关。”

“找不到线索,”完颜异把氅衣随手一搭,坐了下来,“他心里自然压不下这口气。”

昨夜完颜晟死得蹊跷,层层排查下来,可汗把目光放到郑婉的身上只是时间问题。

但大约是出于时间紧急,加之他的死因的确刁钻,还理不出一个大体思路,这才搁置了一段时间。

完颜异也就是要趁着这个时机,无论以何种手段,尽快将郑婉这个变数抹平。

于是等到可汗回过味来时,本来唾手可及的线索已全化成了灰,一切根本找不出任何能用常理解释的说法,自然难免烦躁不堪。

作为这个烦躁抒发的媒介本身,完颜异倒是已经很习惯了。

意料之中的事。

郑婉将炭盆挪近了些,坐到他对面,探手去烤火,“今日见了,可大约知道可汗眼下的考量吗?”

完颜异轻笑了一声,“我瞧他自己都不大清醒了,自然是要怀疑你,只是又不知从何处开始盘查。他乱得很。”

完颜异向来都将后手准备得很周全,大殿燃尽后的尸首也全数尽在,无论用不用得上,他总是会准备的。

这些线索,怎么也够他们绞尽脑汁一阵子了。

这步棋其实并不算缜密,甚至可以说是很混乱。

但混乱的局面,本就是他们二人乐见其成。

根本原因在于,不会有人想到他与郑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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